身子紧挨着主人的脑袋,睡得小身子一起一伏。

朝华牙关微松,身子便轻轻打颤,此时此刻张口却说了句全然无关的话:“这猫儿竟不躲?”

“它也晓得谁待它好呢。”唐妈妈扶住朝华肩,“姑娘一路奔波忧虑又伤了脚,赶紧回屋歇着去,这儿有咱们守着呢。”

朝华不能歇下,她得去见净尘师太。

净尘师太一直守着病人,等到真娘安静睡下,阮妈妈才将净尘师太引到厢房歇息。

她没带徒弟来,阮妈妈便指派了两个手脚利落的小丫头铺设被褥,又让厨房预备了新鲜斋饭,再使两个粗使婆子抬热水。

等净尘师太步入净室时,床上软被香枕,桌上清茶斋饭都已经预备齐全了。

净尘师太施以一礼:“劳烦。”

阮妈妈哪敢受下:“不敢当,师太辛苦。”

净尘师太刚用斋饭,朝华就到了,她一挥手,丫头婆子们都退在廊外。

朝华先给净尘师太见礼,开门见山问:“师太,我母亲的病是不是不会好了?”

净尘师太口中颂了声佛号,语带慈悲:“殷施主身陷迷津,若能早得仙舟,从此苦海得脱也是件好事。”

朝华先是怔住,跟着微微摇头。

她这半日奔波,鬓发微散,此时脸色苍白,开口就有几分凄然:“师太,我知佛法中说知幻即离,离幻即觉。”

“可是!可是……”

可是母亲没了这场幻觉,会死的。

朝华连说了两个可是,强咬牙关不肯落泪,后面的话出不了口。

净尘师太想起当年她初到容家看诊时的情状。

真娘人躺在床上,已无一丝生气血色。离死只有一步,是她自己生生把她自己扯了回来。就用这场幻觉。

那时的朝华只知伏在母亲床前流泪,十年过去,那个只会流泪的女孩长大了,越长越□□。

净尘师太轻叹出声:“这十年,像今日这样发作已是第三回了。”

第一次发作隔了五年,第二次是三年,这是第三次,间隔两年。

“只怕日后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。”净尘师太从药箱中取出医方递给朝华,“此方虽可医情致癫狂之症,但服到最后,人会只思食思睡。”

从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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